名師簡介:顧黎明,山東藝術學院副教授,山東油畫學會秘書長。1963年12月生于山東省濰坊市。1985年畢業于山東曲阜師范大學藝術系,獲學士學位,并留校任教。1987年入中央美術學院油畫系助教進修班學習,曾任教于山東藝術學院、中國美術學院。2009年獲中國美術學院油畫專業博士學位?,F為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繪畫系教授,博士生導師,中國油畫學會理事。被國內外報刊列為中國抽象藝術代表之一。
設計觀點:有反思才會成熟。
個人榮譽:2017年 個展: “借喻·顧黎明藝術三十年”巡回展 濰坊市美術館、濰坊市十笏園美術館; 2016年 展覽:“中華意蘊——中國油畫藝術國際巡展”(法國巴黎·布洛尼亞宮); 2016年 個展:“東方·藝術·天津——中國著名藝術家作品邀請展”(天津達沃斯論壇主會場); 1994年 “第八屆全國美展”并獲獎(中國美術館); 1993年 中國油畫雙年展”獲學術獎(中國美術館)。
納金網:
看您的作品都是當代作品,但是比較難理解,有些讀者會看不懂,您是怎樣解釋這種當代性的?
顧黎明:
其實也很簡單,什么東西都要有一個美術史的概念。藝術是一個人文學科,必須有一定的規律性,我經常跟學生講,當代性上肯定有一種規范,要不國際上很多美術館,藝術基金會收藏現代主義,他要是沒有標準怎么收藏啊。就拿現代性來說,它不是橫空出世,是針對現在來說的。就像浪漫主義是對古典主義來說的,新古典主義對古典主義而言的,表現主義對現實主義而言的。它們都是有關系的。當代性為什么很多人看不懂?因為它面臨藝術最大的一個挑戰,它的閱讀方式,觀察方式,整個發生的變化。為什么呢?因為現代主義最終追求的是一種高雅的東西。為什么說現代主義到最后已經沒有人性了?它追求完全主義形式了, 它把最古典的,最精髓的東西抽取出去,到最后極簡主義追求一根線,一張畫布,那就是到了一個極致了。所以現代主義還是從傳統走過來的,它只不過是在文學敘事性文學觀看的這種東西,現實性剝離了,最后把骨子里的(意義)抽出來了,就像我們考古時看到人的骨架,沒有肉了,最后都是最本質的東西。
現代主義已經強調了這種本質形式,人創造的形式是最主要的。當代就不一樣了。當代是它的思維意識發生了變化,它的閱讀方式也發生了變化,因為當代(藝術)首先不是從個體藝術家出發的東西,它是一個社會問題的東西,比如說傳統的藝術畫一棵樹,它是表現抒情的東西,表現個人情感,現在我們當代的藝術它不是,它考慮的是生態丶人與自然的關系,更加考慮的是社會問題的東西。所以有很多人他看不明白,因為它(當代藝術)不是從個人寓意出發的,它(當代藝術)是從社會意義出發的。為什么是說當代藝術離社會學太近了?網上也這么說,因為它發生了變化,對事物的理解也發生了變化,肯定是這樣,因為現在的人看見的自然環境肯定跟巴比松畫派的不一樣,你看見現在看到的(當代藝術)這樣你就需要保護它,應該有更多的藝術覺得在城市里看不到,巴比松畫派呢就是說巴比松這個地方風景更好一點,到處都可以看見好的風景,但是現在已經現代化了,城市化了。人被封在一個物質的世界里了。人的心里發生了變化。它已經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形式主義了,我們看見現在時裝。它是美的主義還是現代主義的東西?美是現代主義追求的目標,就是純粹性。當代藝術不是純粹性的,更多關注的是大眾的狀態。很對人看不明白因為它(當代藝術)里邊有很多社會化的東西。我們就說繪畫吧。好像幾筆就完了。原來的繪畫不可能,因為原來的繪畫追求的是一種表現丶精神追求一種純形式。很多人說當代藝術我表現了什么···,這不對當代藝術只能用呈現,表現是現代藝術的用詞。因為都說當代藝術文本化,文本就是一種呈現嘛,像蕭紅先生的電影《黃金時代》為什么銷量低呢,因為很多文學的東西在里邊。老百姓看不明白。蕭紅不是直接被表現出來的,他是從別的人反應蕭紅,碎片似的表現這個人,這叫文本化。不同的事件構成了這個人,電影只是一部分。所以人們對當代畫不理解就是不文本化,理解應該通過文本,通過交談理解。老百姓看不懂的原因是它跟社會學很近。
納金網:
藝術源于生活,您的畫跟您的經歷有聯系嗎?
顧黎明:
你是你定位的這個東西,你看你怎么定位,在國外吧和中國不一樣,像歐洲國家和美國都比較完善,他們有很多理論家,你這個畫一出來,就知道是不是好的,是處于哪個階段的,是屬于當代還是前衛的;對社會、對藝術,是提出了本質的問題,還是就是一般性的問題。很多理論家都在研究這個東西,在中國沒有這種,所以就亂了,是不是。在國外時很嚴格的,很多的你必須要創新。在中國你就是自己摸索,就是沒有一個完整的體系。
納金網:
創作是一個精妙的過程,您能介紹一下您創作的思路嗎?
顧黎明:
其實我畫門神已經20年了。其實一開始有人說是年畫,但漸漸地就變了,我喜歡傳統的,也喜歡當代的,你看比如說陶瓷的一些東西,也有剪紙的一些東西,還有皮影的一些東西,還有漢墓葬繪畫的一些東西,把不同的東西融合在這里頭,把傳統的門神給肢解了;在肢解的過程中,我把它展示出來。傳統的符號是很完整的東西,在肢解重構中加入很多現代的東西。比如說,在這個地方有唐三彩的東西,這個地方又有版畫的東西;你看后面為什么要刷,因為是表現主義的。你看留底的是壁畫的東西,你把它肢解了就有很多語言在里頭。你看這是唐三彩的東西,是純灰色的,在年畫里是沒有灰色的。這是中國水墨的東西,是現實主義的紊亂性;你看著就總是糾結的東西,還有波普藝術套色;有些線條是表現主義,你看這些線條就是工筆畫的東西,所以就是一種多藝性的東西,總是一種多樣性的思維。
納金網:
在藝術上,不同年齡階段需要做什么嘗試,什么年齡階段需要固定自己的風格呢?。
顧黎明:
自然中形成,首先你得關注這兒種東西,你得有反思,你沒關注怎么會有反思啊,是不是,你有反思才會成熟,你要是永遠不反思,就永遠不會成熟。
納金網:
怎么保持自己對畫面的自信,和一種虛心學習的過程呢?
顧黎明:
我覺得你們年輕人就是畫的太少,想的太多,我一個月能畫十幾張二十幾張,你們沒有這個毅力。你要是在國外就要俄死了——在國外你一年沒有兩到三場個展,你一般就要餓死了。你畫的太少怎么能想的成功呢,因為藝術這個東西她是大的東西,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,你得有大量失敗的東西,才會有成功的東西,但塞尚最后死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成功了啊,他撕了很多,他為啥撕啊,就是畫不好,他痛苦啊。你看梵高、畢加索,畫了多少,藝術這種東西是實踐的東西,他這個就是實驗。就像袁隆平反復做很多遍才會做出來,藝術也是一樣,不斷做,所以畫畫一定要瘋狂。好多學生畫兩張就問我能不能賣,我說不能賣,你畫兩張就要賣,人家畫一輩子的怎么辦。你必須不斷積累,才會發現離目標就不遠了。
納金網:
您畫門神這二十多年里有沒有什么思想上的變化?
顧黎明:
有啊,就是中國喜歡變,在西方變題材很少的,關鍵是表達的東西是內在的東西,是不斷精煉,他需要你不斷做到極致才會成功,你畫一輩子都不一定讓自己滿意,但是就在這個不滿意的過程里才會成功,搞藝術就像苦行僧。所以和設計不太一樣,搞藝術是面對自己,搞設計是面對大眾。搞藝術你面對大眾就畫不好;搞設計,你只自己感覺好,但不面對大眾就搞不好,所以我覺得搞藝術要迎合大眾很痛苦,搞藝術需要一種純粹性。搞藝術需要一個純粹性,非常純粹,要是你每天自己很俗——但藝術是很高雅的。在生活中很俗,畫出來的畫又想很高雅很內在很表現、很有精神感,那是不可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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